“头发。”
“嗯?”将头发装在这里面做什么?
我拉开了抽绳,两侧的白玉珠子晃了晃,在空气中划出了一道圆润的弧线。
里面是一团有些乱的发丝,上面还缠了一根红线,绕了几圈,打了个漂亮的结。
看上去有点怪。
“这是谁的头发?”我没敢乱碰,只从袋口往里面看了看,问道。
“圣上与殊的。”
见我一脸迷茫,虞殊知道我大抵是又忘了,便无奈地解释道,“那日圣上夜半突然来访,怎么也不愿走,占了殊半张床,翌日起来时青丝缠在了一块,为了解开发丝还扒了殊的衣裳。圣上不记得了?”
他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孤记得。”
我把头发揪下来后,问他扔在哪,他说,给他吧,然后发团就被他拿走了。
原来,他竟说一直收着没有扔吗?
“但这头发留着做什么,”我不解道,“不过是一团结发罢了。”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张着嘴顿住了。
虞殊覆上了我抓着锦袋的手,满目皆是蜜意柔情。
他低声念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相见后一旨流传成笑谈
从冷宫回来后,我支着头坐在御书房内想着虞殊熬过的那些年,外头扑簌簌的雪就卷着寒气落入了胸腔。
“唉……”
立在一旁为我磨墨的小单子不知道我总叹气是为了什么,只当是绣衣还没把人带回来,我等得不耐烦了。
“圣上,今日飘的雪里夹了碎冰屑子,眼下又落得大了些,来去费时,”他低眉顺眼地与我说,“不如先用膳吧?”
“那便传吧,”我捏了捏手底下的软枕,吩咐道,“再让御膳房做一盘雪果子,送到清平殿去。”
小单子应了,笑道,“圣上对璃少御是真真上心呀。”
“此话怎讲?”
“从前这宫内,可没有哪位主子能得到圣上赐下的小吃的。”
“嘴贫,”这奉承话虽好听,但我面皮薄,闻言莫名有种身上发毛的刺挠感,不禁轻咳了一声缓解尴尬,道,“快传膳去。”
原本我是想和虞殊一块用了午膳再回来的,但腰实在是酸。我盘算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回来,早点批完折子,把政事都处理完,晚上提前点去清平殿躺平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