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王二婆这番话,廖凤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要问惠来镇上最厉害的泼妇是谁,廖凤肯定是当仁不让地坐第一把交椅。
她直接讽刺道:“干娘,您这么些年吧,在我们家白吃白喝的,让您看一下孩子不过分吧?”
王二婆直接炸了,怼道:“你说什么白吃白喝的?”
说着便是扭头对干儿子一顿咆哮:“你瞧瞧你媳妇这说的是什么话,早些年算命的说你八字身弱财多,需要拜个干娘。”
“这十里八村的谁不知道你干的那些勾当,哪一个肯给你做干娘的?”
“最终还不是我瞧你可怜见儿的,收了你当干儿子?”
“要不是我,你只怕还没有熬到娶媳妇的年岁呢”
“当初求我的时候说得好听,说以后定会好好孝敬我,这会儿你倒会说我白吃白喝了,我一个老人能吃你家几斗米啊?”
王二婆说完气呼呼地抹了抹眼角。
陈阿山被嚷得脑瓜仁疼,只好开口劝架:“好了媳妇,时候也不早了,这事就算了吧,小八的包也消肿了,以后小心些就是!”
廖氏原本还没想
要摊牌,到底还是儿子头上的包惹得她的心直抽抽,当即啥也不顾,就发作了起来。
“陈阿山,你这是吃人饭拉狗屎,成日里被她这样拿捏,要耗到她进棺材吗?”
“她又不是生你养你的亲妈,这些年你供她吃喝,天大的恩也都还完了吧?”
“现在不过是让她带带娃儿,她整天有借口可以找,就是摆明了要当贵人娘娘,等着人伺候了呗!”
喘了口气,她又恶狠狠地瞪了王二婆一眼:“你明里暗里讽刺小八不姓陈,怎么着,你就姓陈了?不能够指望我们给你养老吧?”
王二婆被训得一顿无语。
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又被廖氏怒气冲冲地怼回肚子里去:“你这个没用的老东西!整天无所事事,你就是来拖累我们家的!”
王二婆虽然懒惰,但是懒惰不代表自己没有做事儿吧?
她心中满是愤怒和憋屈,决定暂时不逞这口舌之快,要用行动来反击。
既然这个家容不下她,她又何必再念着它好?
这么想着,她的眼神有意无意地瞥向了一旁玩闹的小八。
听陈老瘸子说,城里的人玩得花,好男童的也不在少数……
“你看什么看?老不死的!”廖凤一下子就捕获到王二婆的歹意。
她怎会不知道今日撕破脸,以后再让这婆子看着自己的儿子,防不住她会对自己的儿子下手?
既然话说开了,今晚,最迟明日,这人就得赶出去。
“今儿个话就搁
这儿了,咱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要再想在我这陈家住下去,我不管你是去偷还是去抢,每月须得给我一两银子”
廖氏一朝发威,便是不可商量的程度。
王二婆微微一愣,终于反应过来,道:“什么?一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呢?家里那么多的房间,我住这儿碍你啥事儿了,这是阿山的家。”
陈阿山被点名,也不知道说什么,刚想开口又被廖氏瞪了回去。
廖氏有底气,是因为如今陈家指望着过活的那间铺头是她出了一半的嫁妆才做起来的。
陈阿山都得看她脸色,何况是这个王二婆。
料到王二婆根本拿不出银子,会乖乖地提出回她夫家的村里住去,廖氏不紧不慢道:“咱们也不是针对你,你要实在拿不出吧,就回你老家去,那破房子也不是住不了人”
王二婆见干儿子也不替自己讲话,猛地一屁股坐到地上哭闹起来。
“哎哟,逼死人了,我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