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蓦然一酸,心月感动地看着秦岳,点了点头。
※
冬日的天黑得快,店铺打烊也早,戌时,大街上已很冷清了。
后院庖厨,剁肉声、炒菜声此起彼伏,袅袅炊烟升上天幕。
心月在屋里给笑笑喂过奶,人还没出来,便闻到了庖厨那边飘来的饭菜香味。
不多时,秦岳端着热气腾腾的晚饭走进堂屋。
心月把熟睡的笑笑放回床上,合衣走出去,秦岳已把饭菜摆好。
二人在桌前坐下,秦岳开口便道:“我和她没有别的事,你莫误会。”
心月一怔,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早上的罗大姐。
那块烧饼,她最后没有吃,他看一眼后,便拿着还了回去,莫不是以为她生气了?
心月哑然,一时说不上来是或不是。罗大姐有意无意地来勾搭他,她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可她一向相信他的为人,所以并没有怀疑过他,早上神色恹恹,主要是对他有愧罢了。
念及此,心月张口结舌,秦岳道:“她找过我,我没同意。”
心月又一怔:“什么?”
什么叫“找过我”?
秦岳仍旧是那副坚毅神色,眉目不动地道:“她以为我跟她一样,想找我搭伙过日子,我拒绝了。”
心月更是怔然。
转念一想,罗大姐是自己离开的这两个多月里来的,莫不成在她看来,秦岳乃是一个独自抚养女儿的鳏夫?
心月百感交集,咬着唇。她走以前,跟秦岳说好,如果有邻居问起她的行踪,便说是家里亲人重病,回去探亲的。罗大姐初来乍到不知情况,主动来找秦岳,可以理解,那后来呢?
秦岳既已明确拒绝过她,她怎还能这样明里暗里地来纠缠?
心月拨弄着碗里的米饭,想起今早上罗大姐来向她打探房事的情景,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你拒绝后,她是怎么说的?”
“没说什么,笑一笑便走了。”
“那后来呢?”
心月追问,秦岳抬头看了她一眼。
“后来是不是也像今日这样,有空就来找你说话,给你送烧饼,说你身体结实,要多吃一些才行?”
心月没有发现,自己的醋意全都写在脸上了。
她跟秦岳结发为夫妇,虽然感情谈不上有多轰轰烈烈,但她一直是拿秦岳当夫君来对待的。
哪个女郎能忍受自己的夫君被别人如此放肆地觊觎呢?
心月气恼,碗里忽然多了一颗热腾腾、香喷喷的焦炸丸子。
“我有吃的,我做的吃食比她的烧饼好吃。”秦岳给她夹完肉丸,又夹了一箸炒茭白,“我以后不会再收她的烧饼。”
这是很诚恳的解释了,然而心月心里更多了一些气闷。
“所以,你还是吃过她给的烧饼了?”心月声音瓮着。
秦岳纠正:“买的。”
心月垂目:“那她是不是也常来跟你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