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婉儿诺诺许久,饶是吐不出一个字,最后只能扯着少年的袖摆撒娇。
“宁郎,我真的不是偷的,是,是我无意中拾到的”
几个男子的神色很微妙,却也是默契地不吭声。
这种场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谁也没有蠢到要蹚浑水。
苏烟叹一口气,看向陈宝儿。
“宝儿,没有证据的话勿要乱说。我这些时日,书房的手稿不见了许多。想来是被风吹散了,恰好被丁小姐捡到了。”
在场的人谁不知晓丁婉儿就住在太傅府,还拐弯抹角是苏烟的亲戚,自是有机会“捡到”苏烟的手稿。
可是
哪有这么凑巧的事!!!
陈宝儿,“是是,阿姐说得对。可是你的半首水调被砚台压着的,也能被风吹走?隔天就在上京传遍了,还说是丁小姐的?”
几个男子:“!!!!!!”
敢情丁婉儿先前备受推崇的半首水调是偷的苏烟的?
还大言不惭说是自个冥思苦想的呕心力作?!
少年再也忍不了了,痛斥道,“我真是错看你了!”,而后拂袖而去。
摆渡船还在,少年大跨步踏上船只,吩咐船家即刻送他去对岸。
剩下的丁婉儿哭哭唧唧,跌跌撞撞跟上,一声又一声地唤。
“宁郎宁郎!你等等我!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
忽然,丁婉儿脚下一滑,本就站在船头的她,不仅没抓到少年的衣袖,反直直栽进江水里!
——“扑通”一声,
溅起无数水花。
已经踏上摆渡船的少年迫不得已回头,却也只是冷冷瞧了一眼。
女子的名节甚为重要,若是他下水救她、与她有肌肤之亲,那这桩婚事就赖定了。
少年不理,走得潇洒坦荡。
陈宝儿问陈子文,“你不下去英雄救美?”
陈子文耸肩,唇侧不无讥讽,“急什么?捞人的水手在岸上,会救的。”
苏烟和陈宝儿告别陈子文等人。
回岸边茶楼的路上,陈宝儿笑得甚是欢愉。
“简直太解气了!狐狸精被拆穿时,王宁的脸都要气绿了!”
“这下好了,今日她‘声名大噪’,往后再想巴结那些公子哥,难喽!相信往后再也没人会说她是‘才女’了!”
“尤其是她落水的样子,真的好好笑哦!”
说起狐狸精落水,陈宝儿更来劲了。
“她这样子,肯定不会参加明日的庆功宴。也好,省得我看见心烦。”
明日永康帝会为归来的将士们举行庆功宴,就在喜乐宫。
依照狐狸精的身份,自然是没资格去宫里参宴,怕的是有脑子发热的“痴情男”带她去。
这下好了,今夜她落水,虽是被救起,但初春的江水寒得很,女儿家到底不受冻,怎么着都要在家休息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