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一刹停顿,随即笑着上前:“轻白,你这身可是太单薄了,着凉了可不好。”
“多谢掌柜的关怀,我习惯了如此。”
瞧,真是乖顺。
云娘愈是眼角眯成了缝:“那今夜……”
“但凭您安排。”
“好!”云娘以团扇敲打着另一只手,“那你好生歇息,入了夜,我便为你安排客人。”
回至后院,丫头瞧出云娘对新来的姑娘极是看重,不免多问了句:“您似乎很喜欢这位姑娘,那今夜?”
云娘倚在榻上,与往常一般慵懒:“照旧。”
凭她姿容出众,该走的都要走上一遍。丫头抿住唇,不再多言。
是夜,天字十二号房。
外头愈发热闹起来,楚惊春静坐在琴前,等候着她的
“咚!”
忽然一声重物坠地的声响,守在天字十二号房门外的烟兰怔了下,忙是推门而入。
着深灰锦袍的张老爷直挺挺躺在地上,脑后流出的血正迅速蔓延。两步远的位子,是碎了一地的瓷片。
这是被人用青花瓷瓶砸了脑袋。
烟兰方才便听着了张老爷言辞无状,也预备好若是轻白姑娘抗拒当如何处置。可她如何能想到,这么快,竖着进门的人就要横着被抬出去。
“再不关门,外头的人可都要瞧见了。”
一道清冷的嗓音忽然将她拉回,烟兰慌忙掩上门,满眼震惊地看着楚惊春。
“姑娘,姑娘这是怎么回事?”烟兰声音不住地打颤。
她跟在云娘身边多年,见过诸多场面,自也有咬死做清倌人抵死不从的,但凡竭力抗拒表明了心智,烟兰便会适时出现,将那清倌儿解救。可如今这般,一切都太快,甚至不等她做出反应。
尤其,杀人者不见一丝慌张,更无被强迫和杀人后的惧意。
太平静,平静的叫旁观者胆寒。
楚惊春慢条斯理地拿着帕子,擦拭指尖被溅上的些许血迹,抬眼看向烟兰,依旧淡然道:“还是请掌柜的过来,我一并说个清楚。”
这时说了,少不得过会儿还要再重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