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阻止基因侵略计划,亲自飞赴赞起亚考察。就在那里,我熟悉了当地的文化。他们将这个姿势称为‘自省’,意思是忏悔、反省、赎罪、净化。那一晚,我看见你做出了这个动作,你知道我是什么心情?”
后来,她选择不去想,不去想关于他的一切有可能都是谎言这件事;甚至最后,在费士桢给她暗示,令她猜到她身边有费家内线的时候,她仍然给了他机会。只要他说“好”,和她一起走,她既往不咎,一笔勾销。
她终生喜欢极恶变极善的故事。《一千零一夜》里,苏丹不再杀妻,忘记了背叛的伤痛,在温柔的力量里抚慰新生。她以为自己也可以,谢聿也可以,她是真的做好了和他从头来过的准备。
可惜,这个最后的机会,他也放弃了给她。她从此不再期待,不再回头。
“或许有一天,我会原谅宗明山,我会原谅费士桢,但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桥银“魏谢”,终成绝响。
上东城再无“王助”并行。
周一,魏应洲一纸请辞,轰动上东城。
桥银第一时间发布公告,按律停牌。一周后,桥银控股恢复交易,股价“一”字封跌停。经媒体报道,魏应洲下落不明,恐已离境。桥银股价应声断崖式暴跌,连续三日以“一”字跌停,结束全天交易。
宗明山经过上次轻度中风的急救之后,人一直在医院,连进食都无法自主,想要如同几十年前那样于危乱中主持桥银大局,是不可能了。董事会火速请出宗家最后的人选——宗远洋,力推他成为桥银代理执行官。何碧澄得知这消息,心花怒放,千等万等,终于等来了宗远洋一枝独秀的这一天。
宗远洋倒是个会算的,上任第一天就去找了谢聿。他开门见山,力邀谢聿加入阵营。他对谢聿表示,他知道谢聿的三十年合约签给的是魏应洲个人,他不介意,只要谢聿肯继续留在桥银,一切待遇都不变。末了,他还婉转地告诉谢聿,宗明珠对谢聿一往情深,只要谢聿点头,改投他门下,他从此就将谢聿视为一家人。
谢聿听完,连同此人废话的心情都没有,甩出一句“不必了”,起身就走。
宗远洋变了脸,为他的不识抬举动了怒。宗远洋叫住他,警告他今时不同往日,桥银已经不是魏应洲的天下,他今天认清谁是主人还来得及。
谢聿懒得应付,明白示下:“我对你们宗家,已经不爽很久了。若非看在魏应洲的面子上,桥银早就是我囊中之物。你有几个胆子,敢和对冲世家谢家斗?”
宗远洋被这意外真相惊骇,跌坐于椅。
魏应洲失踪之后,谢聿就成了众矢之的。谢聿是去是留,关乎桥银生死以及公众对桥银的最后信任。
风口浪尖之际,宗明山打了一通电话给谢聿。电话里,昔日的老董事长彬彬有礼,邀他一见。谢聿想起魏应洲叫“外公”的样子,温情又有爱。她不忍伤害的人,他亦不会伤害。他难得心软,答应了赴约。
周三,工作日。
谢聿走进病房时,清晨阳光正徐徐升起,投射在他身上,拉出一道长影。宗明山一眼就看到了他手里的一个信封,上面有工整的三个字:辞职信。
谢聿亦不瞒他,将辞职信亲手递给他。他坦承,今时今日,他已不配留在桥银。宗明山轻轻叹了一声,说:“原来是这样,是谢家的人大驾光临了桥银十年。”
谢聿心中一动,花费了一点力气,控制住了内心掀起的一阵波澜。
是他小瞧宗明山了。半生风浪的老人,虽在病中,仍耳清目明,分得清是非,看得透敌我。宗家真正学到宗明山七分手腕的,只有一个魏应洲。
意外地,宗明山将辞职信退给了他。
宗明山对他讲:“我并非留你,也并非在意你在桥银的去留,你是去是留,全在你;但我有一句话,但愿你能听一听,我希望,无论应洲在哪里,你都可以留在应洲身边。”
谢聿怔住,忍不住问:“董事长,您不恨我吗?”
宗明山微微一笑:“我没有恨你的理由。”
谢聿又问:“为什么?”
宗明山看住他,说:“因为这十年,你没有做过一件对不住桥银的事,亦没有做过一件对不住应洲的事,除了向她隐瞒你的身世;但这亦是情人间的私事,长辈如我也无权干涉。”
谢聿内心泛起涟漪。
是他隐瞒身份在先,这世间却还有一个宗明山,在大结局之时愿意给他一个公正评价。这一刻,他同这老人谈话,仿佛明白了很多事。头一件,就是“巨头”之所以能被称为“巨头”的含义。
他心中有愧,向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