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一件事情,叫沈辞宁困扰,那便是严韫的贴身侍卫,非要跟在她身边,怎么说都不肯走。
“严韫在外,必然会遇到危险,我在泉南有舅舅看顾,这里又是知州府,周围都是人,况且广陵的风波都过去了,不会有什么事的,你去西域帮他罢。”
“大人没来召令,卑职必须要跟在姑娘的身边。”
严韫的确是传来了口信,不是诏令,而是问起沈辞宁的安危,起居出行,嘱咐他保护沈辞宁的安全,一言一行,见过什么人都要事无巨细记下来,告知他。
当然,下属不会让沈辞宁知道。
“可你一个大男人,跟在我身侧算是什么事啊?”
贴身近卫原先就是做暗卫的,最擅长的事情便是暗中保护人,他点头说,“姑娘放心,卑职会藏好自己,不给姑娘多添一丝烦恼。”
沈辞宁,“”实在觉得说不通了。
于是她找了霍旭,想让霍旭把严韫身边的人给弄走。
霍浔原先给霍旭传过信,知道沈辞宁在广陵多番遇刺,他本意也是要挑个手脚厉害的人跟着她随行保护,左右找不到人,手脚功夫不过关。
知州的事情不少,管着下辖的县,收租纳税,听取民意,给民生计谋,水患让不少人流离失所,缓了一年勉勉强强缓过来,因此,霍旭不能随时陪着沈辞宁,随行保护。
严韫的贴身下属是个厉害的,手上的功夫,霍旭考量过,的确是厉害。听说是严韫训练出来的人,没有想到功夫相当不错,霍旭极其意外,严韫手底下的人如此厉害,不知道他师承什么人?
因而他这次没有站在沈辞宁这边,反而劝说她听话,问她为什么非要将人给送走。@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泉南是舅舅的管辖地,我在这里觉得很安全。”沈辞宁说。
霍旭看她态度里有支吾,再问到,“恐怕不是那么一回事罢?”
沈辞宁娇颜一焉,眼皮子耷拉下来,“”
“辞宁有什么事情还不能跟舅舅说?”霍旭大概有猜到是因为什么,沈辞宁不说,霍旭倒也不询问。
“前番的恩怨已了,我想跟他做个了断。”
严韫的人跟在她身边算怎么回事?沈辞宁自然没有忘记严韫对她的救命恩情,她并非忘恩负义之人,日后严韫有需要她的地方,能帮到的,自然不会推诿。
“原来如此。”端看沈辞宁面带纠结的样子,就跟当年楚云烟与沈俨之前的模样,差不离。
这不像是没有情意。
儿孙自有儿孙的造化,霍旭不会干涉。
隔日里,不知道霍旭怎么跟严韫的贴身下属说的,总之他没有出现在沈辞宁的跟前,知州府上也没有见到人影。
拜托了严韫身边的人,沈辞宁浑身舒坦了,她在知州府上陪着霍怯玩了些日子,又开始琢磨起在泉南做生意了。
沈辞宁原先跟着香梅去逛夜市时,特意去了成衣的铺子,发现不怎么样,泉南的商铺差不离都修起来了,许多地方还是空着的,好的地段大部分被占了,顶好的铺空着的也有,因为官府定价高。
水患冲垮了泉南民生,暂时没有人拿得下,手上银子多人当然有,就是怕亏。
用晚膳时,沈辞宁跟霍旭提了想要租下泉南顶好的地段做成衣铺子的事情。
霍旭知道沈辞宁跟着章成公主在广陵的铺子开起来了,对于她的想法表示了赞同,不仅答应帮她盘铺面,就连沈辞宁给他的钱也不要。
“那怎么成?我有钱的。”沈辞宁摆出了许多银票。
霍旭叫她收着,“舅舅膝下没人,这些俸禄积蓄,将来也是要给你做嫁妆的,早晚拿去都一样的使,接着。”
沈辞宁摇头,“还有霍浔哥哥呢,将来他娶妻生子,舅舅必然要出一份。”
“你哥哥的,我也备办了,他的有。”
沈辞宁还是不接,“舅舅便留着罢,日后我真要嫁人了,您再给我,如今的这份还是让我出,毕竟您现在是在县衙里头,不比在谭江,白纸黑字写一写,免得将来有人抓住了错处,诟病舅舅。”
“你真是长大了。”霍旭不料她想得深处,“行,收着罢。”
“日后你许了人家,舅舅再给你。”
沈辞宁没有拒绝了,点头说好,她眼下没什么念头。
话又说回来了,“近些有许多人往府衙里来,辞宁没有注意吗?”